“玩游戏就更糟心了。”庞德说。
“能比小孩们用玩具互相打架更糟心吗?每一个圣猪节下午都是满地的玩具车轮子,满地的破布娃娃,大家都又哭又喊,顺便还骂人打架。”
“我们家有个游戏叫找拖鞋,”庞德说,“有人把一只拖鞋藏起来,我们就去找。接着就吵架。”
“那还不算太糟,”近代如尼文讲师说,“至少就圣猪节来说不算糟。戴纸帽子才叫糟心,家里总会有某个特别烦人的姨祖母戴上纸帽子之后睥睨众生地说,只有她戴那帽子显出了波希米亚风格。”
“我都忘了纸帽子的事了,”不确定性研究会主席说,“唉,天哪。”
“然后就有人提议大家一起玩棋盘游戏。”庞德说。
“没错。可是谁都没把规则记清楚。”
“但是依然有人提议赌点小钱。”
“接着过不了五分钟,就会有人为了两分钱跟另一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了。”
“还有特别可怕的小孩——”
“我懂,我懂!有些小孩被大人允许来算大家赢的钱,那简直是精明得气死人!”
“对!”
“呃……”庞德忽然疑心自己当年就是这种小孩。
“别忘了礼物,”不确定性研究会主席仿佛是在核对一份惹人生气项目清单似的,“没……没拆的时候它们看起来一个个都充满希望,孕育着各种可能性……然后你打开礼物,发现最有趣的其实就是包装纸了。你还必须说:‘考虑得真周到啊,马上就能用得上呢!’其实我看送礼物也不比收礼物好多少,就是不那么尴尬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