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只是寻常的病痛,怎么会这样煎熬呢?她自个儿越想越怕,渐渐地也哽咽了,像个委屈的小兔子:“你骗我。”
三少听见她带了哭腔,黑暗中也慌了神,手忙脚乱地,又听见她细着嗓子质疑他:“只是发烧,怎么会这样难受呢?”
她渐渐地无理取闹起来:“定然是你请来的是庸医。”
若她有更多的气力,大抵要大哭大闹颜徵楠给她请来的医生多么糟糕,才会看不出来她的真正病况,给出个“发烧”的结论来。
雪朝白天里昏沉了太久,到了夜里自然很难入眠,便一边流着眼泪,一边抱怨他。
她哭到最后,已经忍不住抽噎,话都含糊在嘴里,三少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,只好开了灯。
雪朝察觉了光亮,下意识闭上眼睛,又想到自己这时候一脸的鼻涕眼泪,丑得很,想要把脸捂住。
颜徵楠却拿来了手帕,同她擦脸。
大抵是因为有个光亮,雪朝终于消停了一些,不再撇了嘴了,因为难看。
她眼睛红通通的,还荡着水汽。颜徵楠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,看着她红萝卜一样的小鼻子,终于失笑出声:“你怎么这么能闹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