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雪衣竟然怔了一怔,她虽是女子,但性情素来冷硬,又因练功的缘故,从来没有女人的发、情期那东西,更没女性的娇弱,现在看到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的如此凄惨,忍不住觉得有些新奇起来……
另一处愁,便是那个永远风流潇洒,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的玉面神医冷子游。
他也没睡。
这对他而言,也是一个不眠夜。
他站在听雨楼后山的山崖上,冰冷的夜风将他白色的长袍吹的猎猎作响,他脸上没有笑……此时的他,面无表情。
在弯月下显得非常孤寂的身影,在翩飞的衣袂的映衬下,宛若即将飞升的谪仙。
他手执碧萧,横在洁白如玉的脸色,微微垂眸,幽幽的吹着箫曲。
他的计划,在这一刻,终于几乎是走到了最后一步。
一切都圆满了,他如愿以偿,该是欢喜满意的。
此时,此刻。
他满意么?
不,不满意。
他欢喜么?
不,不欢喜。
悲伤么?
不……不悲伤。
后悔么?
不后悔……只是,像是失去了自己一般,瞬间觉得整个生命都无趣了一样。
他的碧萧,是他娘送给他的。
他娘不是他爹唯一的妻子,他也不是他爹唯一的孩子。
他有一个哥哥,还有无数的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