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徐子先则注定没有这一层天花板,他做到方面大吏,只是身份的拘束和来自天子的忌惮,这可不是资历能解决的大麻烦。
忙忙碌碌一天之后,徐子先却没有留在驿馆休息,而是去右相府邸拜访,老相国对他的栽培和期许之恩相当深厚,这两天可能随时离京,临行之际前来辞别,也是理所应当之事。
徐夏商是直接将徐子先引入内书房,彼此以便衣相见。
这一次只以宗室长辈和晚辈的礼数相见,徐夏商相当欣慰,看着徐子先道:“好几十年了,终于有人在老夫跟前说,四十年弹指一挥间,自老夫之后,宗室又出了一个真正的人才。”
徐子先笑道:“这话说的太过份了,老相国中进士时已经是海内名儒,我算得什么。”
“不然。”徐夏商道:“你的策论,札子老夫都看了,文字精警自有一番妙处,老夫年轻时未必写的出来,这是其一。其二,老夫看你的论马政札子,感觉言之有物,老实说,老夫不要说二十岁年龄时,就算是四十岁时,也未必能写的出这样的论事札子……你是怎么办到的?”
“晚辈信奉一个道理,万事需得从实处着手,晚辈是武夫,不是儒臣……请老相国恕晚辈冒犯,儒臣信奉道理,惟道惟一,而晚辈是武人,不近大道,只信数据和事实,再多看,多走,多听,把心思用在实务上,马政之事,晚辈思索良久,感觉此乃必行之事,所以上了奏事札子,没有在事前和老相国商量,还望恕罪。”